二十三、无厘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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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白皙的手在散乱的衣物里扒来扒去,挑出一条淡粉色的小内裤。

古以箫回头望望因为满足了欲望而一脸惬意的易丞,他像古代帝王一样,撑着头靠在枕头上,眼睛还色咪咪地盯在她身上。“乖乖~”古以箫叹气又摇头,“现在一些教授,居然欲求不满到在教师宿舍里强暴女同学。”

“乖乖~”易丞学她的语气,“现在一些女学生,居然欲求不满到在教师宿舍里强暴教授。”他看了一眼墙上的钟,已经到了快吃晚饭的时间了。自从“电梯事件”之后,他与古以箫和好如初,并且终于确定了关系,他很慷慨地把自己学校公寓的钥匙给她一份。他昨晚熬夜写论文,今天中午正好补个眠,谁知,觉睡了一半,就被一只咸猪手摸醒,睁眼一看,古以箫狞笑地趴在他身上,嘴里念叨着什么“睡美人”之类的,于是一蹴而就……究竟是谁强暴谁?

“上班的感觉怎么样?”易丞的目光随着古以箫小裤裤后面的蝴蝶结移动着。

“很刺激!”古以箫幸福地握拳,滔滔不绝道:“原来公司里头的事情那么复杂,八卦也好多,他们不知道我是总裁的亲女儿,因为我长得像妈妈嘛,上次我哥来公司接我去家庭聚餐,结果他们还以为我要当总裁儿子的小蜜呢。他们呀,什么都愿意告诉我——原来爸爸年轻的时候也是公司里的稀有金属光棍咧!”

“稀有金属光棍……”易丞觉得,自己和古以箫在一起以后,智商明显降低了。

“我的同事都是很可爱的人,桌子里的零食好多好多。”古以箫忽然变脸,捏捏自己的肚皮,苦恼道:“害我胖了一圈呢,是不是?”

易丞一脸严肃,好像在参加学术发表会一样,瞟瞟她的肚子,再看看她的胸部,点头,回答出一句特找抽的话:“可惜胖的不是地方……”

古以箫果然目露凶光,正要扑上去掐他,手机就响了起来,她暂时放过易丞,拿起手机一看,“是我妈……”她清清嗓,接起来道:“妈~~什么事呀?”

易丞脸色一变,露出阴森森的笑容,猛然把古以箫扑倒。

“你干吗?!”古以箫捂着话筒,冲他使劲眨眼,“真的是我妈打来的,你别乱来啦!”

“我知道。”易丞若无其事,两只手极不老实地骚扰着连内衣还没穿好的古以箫,对她的身子上下其手,犹如电视剧中经常出现的流氓一般,还有一下没一下地在她的耳边吹着气,时而还伸出舌头舔一下她光滑的耳垂,明摆着是在调情。

古以箫无法摆脱他,一边被她弄得娇喘连连,一边还得假装平静的语调去接妈妈的电话,她都快哭出来了……

“什么?不会吧……我没有喘气啊,哪有啊……好啦,我马上过去。”

“怎么回事?”易丞问。

“白伯母晕倒了!”古以箫顾不得和易丞算账,手忙脚乱收拾东西。

“少轩的妈妈?”

“对!”古以箫回答,“少轩哥执意要去荷兰,夏普坦娅也坦白了自己的过去,估计告诉他们真相了。我妈说,白伯父快气晕了,白伯母直接晕倒,进了医院。”她莫名其妙地问:“夏普坦娅未婚先孕也是过去的事了,他们既然决定在一起,去荷兰就去荷兰,有什么大不了的,也不必要气成那个样子吧?”

易丞叹口气,“你的少轩哥是四代独苗,如今要离开父母到荷兰去定居,而且还要娶一个未婚生子的媳妇,他父母气晕是正常的。”

“白伯母想让少轩哥跟我订婚,被他拒绝了。我妈上周也问过我,我也拒绝了。可是双方的家长都挺不甘愿的,尤其是白伯母,执意不让少轩哥离开中国。或许,就是因为逼急了他们,所以,少轩哥和白伯母摊牌了?”

“很有可能。”

古以箫为难地坐下,“天!这种事,哪个中国的父母会接受这样的事!”

“要我送你过去吗?”易丞穿起上衣。

“当然!”古以箫拉起他的手,“你好歹也去帮帮少轩哥啊!”

☆★

“以笙,怎么样了她?”古妈妈站在病床边,拉着古以笙的手,担心地看着双目紧闭的白妈妈。

古以笙叫过一个护士,问了刚才量血压的结果,然后公式化地说:“高血压引起的昏厥,下次不要再刺激她,否则很危险,极有可能导致脑溢血。”古以笙走到白少轩面前,看了他好一会儿,最终轻声问:“怎么回事?为什么把你妈气成这样?”

白少轩摇摇头,选择沉默。

“你这个混小子!”白爸爸气势汹汹地冲进病房,“我和你妈就你这么个儿子,不盼着你给我们白家争什么荣耀,至少不要丢我们家的脸!可是,可是你看看你自己干的这是什么事!你还要不要脸?!我们为什么要捡人家的破鞋?”他不顾古以笙的劝解,继续大骂白少轩,“我就说呢,以箫这么好的媳妇你不要,瞎了眼你!原来你给我来这么一手!哼!我就知道!都是那个外国佬把你带坏了!你哪也不许去,就给我留在中国!”

古以笙很无奈,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能和几个护士垂手站在一边。

古以箫和易丞赶到医院的时候,就听见这样的大吼大叫。古以箫忽然觉得,爸爸妈妈有她这么个女儿,还蛮幸福的,虽然她也不是个省心的主儿。

“妈。”古以箫走进病房,轻声叫了一句。

古妈妈拉着他闪到一边,以免被白爸爸的怒火烧到。不过,她一下子注意到和古以箫一起进来的那个男人,马上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易丞。

“你怎么也来了?”白少轩见易丞进来,低咒一声,这么丢人的场面让易丞看见了,真是……也对,古以箫都来了,易丞跟来很正常。

“你怎么这么沉不住气?”易丞背对众人,翻个白眼。

白少轩无奈地垂下头。

“他又是谁?!”白爸爸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指着易丞,稀里糊涂以为易丞就是夏普坦娅的前男友。

古以笙看了一眼古以箫,忽然很鸡婆地说了一句:“这是我家以箫的男朋友。”

古妈妈心中一喜,更加认真地打量起易丞来。

白爸爸几乎也跟着晕倒,没想到他中意的以箫……不,应该是他心目中的儿媳妇古以箫居然名花有主了,加上儿子白少轩给他的一个打击,白爸爸心中悲叹,人事无常啊!他摇摇晃晃地走到窗边,仰望天空朵朵白云,无比惆怅。

“哥,你好多嘴哦。”古以箫偷偷拧着古以笙的手臂,“居然敢拆穿我,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我救他于白伯伯的怒火中,你应该感谢我。”古以笙忍痛辩解。

“谢谢你啊,古大侠!”古以箫咬牙切齿,更加用力地拧着古以笙手臂。

古以笙被她虐待得几乎皮下出血,一抽手,避开老远。

易丞和白少轩在那里窃窃私语,易丞不停地翻白眼,白少轩不停地叹气,两个人商量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易丞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问道:“你真的决定要去荷兰?”

白少轩点头。“我真的没有办法,我不能一直留在这里,夏普坦娅和黛博拉也不能一直住在你家。夏普坦娅已经知道我父母想让我和以箫订婚的事了,她和黛博拉买好机票,过几天就回美国,她说给我时间考虑,如果我最终决定留在这里,她就自己一个人到荷兰去。我也很矛盾,留在国内的话,我最后一定会和一个我不喜欢的人结婚。”他强调道,“当然,那个人不会是以箫,你放心。但是,我不想这样,一想到要和一个我不喜欢的人过一辈子,我就毛骨悚然。所以,我也买了去美国的机票,先和夏普坦娅一起回去,再一起去荷兰。”

“你父母……”易丞望了一眼病床上的白妈妈,心有不忍。

“只要他们还认我这个儿子,我一定会孝顺他们!”白少轩回望母亲,他不是一个没良心的儿子。

“以箫……”古妈妈高高兴兴地拉着古以箫,“他是少轩的朋友吗?”

“是啊。”古以箫低声回答。

古妈妈又问:“你少轩介绍你们认识的?”

“妈,你不要一直问我嘛,我和他之间很纯洁的,你不要听我哥乱讲。”古以箫颇为不好意思,急于否认她和易丞的关系。

纯洁到妇产科去了?古以笙一脸鄙夷。

古以箫厚着脸皮,居然还敢对古以笙露出天使般纯洁的笑容。

古以笙受不了地别过头去。

☆★

随着白少轩、黛博拉和夏普坦娅的归去,易丞和古以箫的生活平静了许久。除了有一天,古以箫得知黛博拉竟然是易丞的前女友,别扭了好几天外。

这无疑又是女人的别扭期,易丞经历了几次之后有了点经验,慢慢哄着,最后不了了之。

一天晚上古以箫去古以笙家蹭饭吃的时候,遇上一件大事。

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古以笙要加班,因此家里只有凌芊和古以箫两个人。古以箫吃完古以笙加班前做好的营养晚餐,叼根牙签洗碗。凌芊要帮忙,古以箫看着她那个大肚子,说了句:“还是我来吧,你现在属于老弱病残,我可不敢欺负你,否则我就是长个二皮脸,也不够我哥剥的。”

“你这是关心我,还是讽刺我呀?”凌芊捂着嘴笑,打了她一下,“你倒是说说,我属于老弱还是病残?”

“嘿嘿。”古以箫晃着脑袋,“您老身残志坚!”

凌芊呵她痒痒,古以箫大笑大嚷着,手舞足蹈,却忽然发现凌芊捂着肚子,有点站不住。古以箫心里大骇,该不会她一个不小心,动了凌芊的胎气吧?!她仿佛能看见古以笙一手拿手术刀,一手拿菜刀地追杀她的情景,不禁冷汗直流。

“箫……完了……”凌芊扶着门框,“我……我……”

“嫂子,你可千万别流产啊!!”古以箫面若死灰,却又不知道怎么办。

“我……可能要……要生了……”阵痛还不是很强烈,凌芊赶紧指着客厅,“快、快打电话……”

“啊?!我哥明明说,预产期是下下周啊!”古以箫指天大骂,“古以笙你这个庸医!”骂归骂,她还得打电话去医院,叫人派救护车来接凌芊。叫完救护车,她又打电话给古以笙,“庸医!你老婆要生了!……在家!我叫救护车了……你回来有什么用,你又不是妇产科的!你别急嘛,这不是有我古以箫吗?……什么?!你居然藐视我!喂?喂!混蛋!居然挂我电话!”古以箫忿忿挂上电话。

见凌芊捂着肚子叫个不停,古以箫貌似很有经验地劝道:“嫂子,你忍住呀,别叫了,现在这点痛算什么呀?留点力气,呆会好生孩子。”

“真的……很痛呀……”真要命!凌芊咬着牙,趁着阵痛平息,赶紧喘口气。

古以箫的手机响起,她来不及看来电显示,接起来道:“喂!什么人!”

“以箫……”易丞心情非常好,今天终于完成了论文的写作。泡在按摩浴缸里,舒服地伸展双腿,周围都是白色的泡泡。

只听电话里传来古以箫热切地问话:“你生过孩子没有?快点告诉我,阵痛起来该怎么样才能减轻痛苦?!”

易丞的脑后顿时降下一大堆黑线,“我……这辈子都没机会生孩子了……”

“连孩子都没生过,你真没用!”古以箫大嚷。

易丞委屈地看了一眼水面下自己男性的身体构造,欲哭无泪。“你要生了?”易丞随口就来这么一句,随后又后悔得几乎要把头埋进水里自杀。不可能,你别发傻了易丞!她秀逗你也跟着秀逗吗?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近变态者必弱智啊。

“我嫂子要生了,我哥又不在……唉!可急死我了,我没生过孩子,你也没生过,这可怎么办才好!”古以箫狂抓着自己的头发,看着疼得眼泪直掉的凌芊,诅咒那该死的救护车怎么还不来!

“别急……”

易丞才说两个字,就被古以箫打断,“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能不急吗?天杀的救护车还没来,嫂子又一直叫疼……不跟你说了!”

“啪”地一下,古以箫挂了易丞的电话。

易丞苦笑,对古以箫的爱又强烈几分。他沦陷了,古以箫越是无厘头,越是变态,他就越喜欢她,他永远不知道古以箫下一步将要做什么,将会说什么,所以每一秒的她对易丞来说都是新鲜无比的。易丞啊易丞,什么样的人就会喜欢什么样的人,难道你骨子里也和古以箫一样?易丞板起脸,探头看了一眼防雾镜子中的自己,怎么看都是一个正经八百的人,实在不像是和古以箫一个品种的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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