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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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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春宫的西暖阁内,皇后穿着大红宫缎绣凤旗袍,正斜坐在北炕上和对面坦然坐在北炕上的娴妃说笑。娴妃看了一眼桌上的点心,满不在乎地拿了一块,一边嚼着一边端起茶喝了,皇后笑道:“你这样子,哪里像那拉氏的格格,简直就是山里丫头!”

娴妃放下茶碗笑着看了一眼坐在南炕边上,矜持优雅的纯妃,搓着手笑道:“臣妾这本就是乡下丫头,命好进了宫,可底子粗野惯了,不能和大家比的。”

皇后笑道:“净是乱讲,你若是乡下丫头,那别人可就真真是山野之人了!”

娴妃笑道:“皇后容臣妾撒野,这可不就是野人嘛。况且,在皇后面前,没人能说自己是个尊贵的。”

纯妃捻着山楂糕小口地咬了一口笑道:“臣妾这几日日日苦死了,这孩子真是闹腾的厉害,竟是一口东西都吃不得,一点异味也闻不得。”

皇后关切地看着纯妃还没有隆起的小腹,皱眉道:“太医怎么说?”

纯妃苦笑道:“太医不过还是让照着老方子抓药,也没有新的说法。”

娴妃笑道:“臣妾这里倒是有个方子,专用来断孕吐的,从前怀孕时用着不错,只是收起来好些年了。”

皇后忙问道:“这方子可还在?”

娴妃笑道:“娘娘放心,这么好的东西,臣妾倒是收着呢,虽然如今是用不着的,但是和其它一些养生的方子放在一处,臣妾回头找出来让人给纯妃妹妹送过去便是了。”

皇后满意地笑道:“那倒是极好。”

娴妃笑道:“前些日子本是要整理一下没用的东西,那药方或许就因此没了,因几日忙乱,便没有空闲。想来这正是机缘巧合,一般人用不着的东西,纯妹妹可不正是有缘嘛。看来,正是有福之人不用忙啊!”

纯妃这几日被孕吐折磨的苦不堪言,闻言早已大喜过望,忙起身行礼道:“姐姐愿意帮忙,妹妹真是感激不尽了!”

嘉妃在旁边看着纯妃的憔悴了几分的样子,心里泛酸,不是滋味地笑道:“这可真是,难怪宫里人都说纯妹妹是有福之人呢!”

娴妃看了一眼皇后,含笑点头道:“别说是纯妹妹,我们这些人可不都是前世修来的福气,才能有这机缘服侍皇上和皇后,这可是大功德呢!”

皇后笑道:“说的极是,娴妃替我服侍太后,可真正是孝心一片,这份心别人是不能比的。”

娴妃抿着嘴笑笑,看了一眼纯妃道:“我每日跟着太后娘娘修行,纯妹妹若是不嫌弃,我倒是想着在活佛面前替妹妹这孩子祈福,左右我是没事,比不得妹妹们要伺候皇上和皇后。”

纯妃含笑:“如此那可是这孩子的福气了,托姐姐的福,这孩子若能得活佛祈福那可是难得。”

娴妃闻言,无声地笑笑,点头道:“只要妹妹不误会,我可是尽心为孩子祈福。”

纯妃感激地含笑道:“我如何会误会姐姐,只感激都来不及。”

皇后闻言便想起贵妃的事,心中很是无奈,便笑道:“纯妃为人单纯,不会多心,娴妃尽可放心。”

娴妃笑着点头道:“皇后说的正是,臣妾心里总是想为皇上的孩子做点事,不管怎么说,都是皇上的骨肉,贵重着呢。能为孩子祈福也是前生修来的,自然尽心竭力。”

皇后闻言很是感概:“说起来,这屋里的,除了你都是内务府的出身,却都不如你这样毫不在意自己。你这可正是太过难得了!”

皇后无意中的话,让其余两人都尴尬起来,如今妃位上的几人,除了娴妃是正黄旗旗人外,都是出自内务府包衣,奴才的身份是难以和娴妃的出身相比,闻言便都觉尴尬。

嘉妃心里很是不服,闻言便笑道:“皇后说的极是,娴妃姐姐的出身好,臣妾们这些还真是不能比的。”

娴妃笑着,向嘉妃望去:“包衣也罢,旗人也罢,都是皇上的人,也没什么可比的。”

皇后十分满意娴妃的话,闻言笑道:“这话极是,宫里和和气气才是大家的福分,正所谓家和万事兴,后宫安宁,才能为皇上分忧,国家才能安乐。”

嘉妃很是不喜欢皇后这种说法,但是又不敢流露出来,闻言只是笑而不语,纯妃则想着那止吐的药方,闻言苦笑道:“娴妃姐姐宽和,我如今日日吐得浑身无力,苦不堪言,什么都吃不下,若是再这样下去,这孩子倒是令人揪心了。”

皇后急忙向娴妃道:“那你回去就找了方子给纯妃送去,早早抓了药吃了瞧瞧。”

娴妃笑道:“我这就吩咐丫头回去找,到时候直接送到景阳宫便是了。”

纯妃闻言感激地笑道:“我倒不是故意难为,只是心中着急,娴妃姐姐莫怪。”

娴妃含笑点头道:“瞧你这可怜见的,我怎么能怪你呢!”这话说得皇后及众人都笑起来。

承乾宫的西暖阁内,自鸣钟的滴答声在寂静的殿内显得格外清晰,贵妃服了太医新配的药,自觉精神好了许多。因暖阁内地龙烧的正合适,屋内不冷不热,很是舒服。便叫秋蕊进来梳了头,换了一身深紫红色蝴蝶缀宝旗袍,靠着迎枕和秋蕊玩叶子牌。

刚翻了几张,便听院子里传来一阵隐约的喧闹,贵妃一直病中,心绪不稳,当下便觉烦躁,吩咐秋蕊道:“哪个在外面聒噪!”

秋蕊急忙笑道:“娘娘,奴婢去看看,估计是哪个小丫头生事。”

贵妃点头道:“若有生事的,必要重罚。”

秋蕊知道贵妃心中憋着气,便讨好地笑道:“奴婢这就去看看。”

说毕,急急转身出去查看。

贵妃还是觉得气闷,便起身向暖阁外走去。

刚出了暖阁,走到大殿门口,便看到两名十二三岁的小宫女正被秋蕊扯着,往宫女的住处走去。贵妃心中起疑,急忙厉声问道:“这两个丫头怎么回事?!”

秋蕊见状,只好扯着两人跪下,小心地道:“娘娘,奴婢回去罚她们便是,累着娘娘便不好了。”

见秋蕊刻意要避开自己,贵妃更觉事情可疑,便更是生气:“我竟问不得了!?”

秋蕊吓了一跳,急忙叩头道:“奴婢不敢,只是这两个丫头还没教好规矩。”

贵妃扫了秋蕊一眼,向两人沉声问道:“都多大了,叫什么?!”

一名略瘦高些的小宫女一边叩头,一边颤声道:“回娘娘,奴婢叫石榴,快十四了。

另一名略矮些的小宫女,忍着泪叩头道:“回娘娘,奴婢叫三妞,不……奴婢叫入画,刚过十三岁。”

见她说话还不利索,贵妃便更觉堵心,闻言怒道:“你们两人吵什么呢?”

石榴急忙叩头道:“回娘娘,入画托奴婢去找奴婢的堂姐,奴婢因从未和堂姐联系过,所以不想答应她,她便苦求不停。奴婢……奴婢惊扰了娘娘,奴婢该死!”

贵妃闻言十分惊讶,这是她进宫十年来从未遇到的事情,便向跪在一边的入画问道:“怎么回事?你找了石榴的堂姐想干什么?“

入画因之前石榴炫耀堂姐在启祥宫当差,嫉妒之下,便推搡了对方摔倒,弄脏了新发的宫装,没想到石榴也不是个任人欺负的,恼火之下反手就将入画推在地上,入画一时摔得吃痛便吵嚷了几句,没想到惊动了大殿里的贵妃。

见到大宫女秋蕊出来,两人便知道惹了祸,秋蕊想着两人年纪小,又不便在院子里处置,正要带去房内处置。见贵妃出来便有些担心,这时见石榴如此说,心中便觉有些诧异。

旁边的入画早已被石榴的话,惊得魂飞魄散,知道是报复自己的动手,却没想到石榴如此阴狠。一时竟不会辩解,只是哭着哽咽道:“没有,奴婢没说这话,没有,真没有,娘娘开恩!”

贵妃忍着气,推开要搀扶她返回大殿的秋蕊,厉声道:“你说想去启祥宫?”

入画只是哭着辩解道:“没有,没有,娘娘明察……”

贵妃看着跪在地上的石榴厉声问道:“你说!她究竟想干什么?”

石榴只是想报复一下入画之前推她摔倒的事情,这时见贵妃盛怒,早已乱了方寸,一时只好顺着谎言继续道:“她怕,她怕……娘娘万一不好……所以想去主子……宫里服侍……”

入画已经被石榴的话惊呆了,忘记了辩解,贵妃见入画怔怔地发呆,一时更加暴怒,气的浑身无力,怒道:“去叫内务府的人来,把这丫头带出去!”

入画见要被撵出宫去,一时惶急,大哭起来,上前扯住贵妃的脚哭道:“奴婢没有,真没有……娘娘饶了奴婢……”

听到动静的永玥也急匆匆赶来,急忙上前扶着脸色苍白的贵妃,冲着秋蕊怒道:“还愣着干什么,把这丫头拉下去!”

说毕,旁边的吉祥和如意上前将跪在地上的两人扯起来,其他宫女这才回过神来,将两人连拖带拽地拉了下去。

永玥看贵妃气的脸色煞白,心中着急,推开秋蕊,上前扶着贵妃便向暖阁内走去,一边走一边向秋蕊恨声道:“快去拿斗篷来,没看到风大吗?”

腊梅和红苕急忙取了斗篷给贵妃披上,两人扶着贵妃向暖阁走去。永玥这才松了手,跟在贵妃身后进了暖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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