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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找什么。”宫琉玥见他晃神,伸出左手在他眼前左右摇晃,再次出声问他。
“我,我也不知道。”男孩的声音极低,诺诺的,好像很胆小的样子。
宫琉玥这下彻底无语了,不知道找什么还在这里来来回回找了两趟,整整半个时辰的时间。她是真的蛮佩服这个人的——愚蠢。
手中的夜明珠往他面前一凑,看到的是一张毫无血色的脸,白的像是一张白纸。那皮包骨似的身体,在宽大但看起来已经很旧的衣服下是那样空荡,好似一具行走的骷髅。想来是他自己生病了吧。在这个宫里,总有些可怜人,没有权,没有钱,生病了也没办法看病。不过这么小就成了个太监,确实是可怜呀。
漆黑的眼珠转溜着,心里面打着小九九:师父说的对,我缺少经验,即使医书典故倒背如流,那也是纸上得来终觉浅。现下,眼前的这个男孩是自动送上门的试验品呀,不如自己试试看。
宫琉玥向来是个想到做到的人。她伸手抓过男孩的右手,右手手指在他的手腕上一搭:“别动。”左手一用力,阻止他反抗的动作。
她的手很软,很温暖。和她肌肤相触的地方像是有股电流顺着血管往心脏上窜去。好像漏掉了几拍,脸颊也变得滚烫。他有点害羞的低下头,害怕被她看见而尴尬。
宫琉玥皱着眉头,神情严肃。看来自己真的不行,明明从外在还是脉象上看都应该是营养不良,贫血而已,可是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她放下男孩的手,故作了然的说:“拿点药材补补就好。”语毕,运功往上一跃,从上柜拿出人参,何首乌,阿胶。一股脑往他怀里一塞,半拉半推的往门口走,边走边说:“你可以走了,我还要记药材呢。”
男孩焦急的挣扎着。他虽然很感激她给他拿了那些个补品,他很想给嬷嬷补补身子。可是眼下,最重要的是嬷嬷身上的伤和因为受伤而引起的高烧。
“你还想要什么呀。”宫琉玥感受到男孩的挣扎,气恼的说。
男孩怯怯的说:“我不要这些,我想要伤药和退烧药。”
宫琉玥拿手往他额头上覆去,又往自己额头上比了比。又拉过他的身体,前后上下瞧了一遍,嘟囔着:“没发烧呀,也没有受伤呀。”
“不是我,是我的~~嬷~~嬷。”男孩不知道眼前的女孩是谁,但是晚上还能在皇宫的人,应该是哪个宫的人吧。在宫里为一个老嬷嬷拿药,她应该不会帮他的。可是这么多年,如果不是嬷嬷护着他,他恐怕早已踏上黄泉路了吧。就像今天,如果不是嬷嬷挡着,那被福瑶公主鞭打的便是自己了吧。
宫琉玥没有说什么。在这吃人的地方,还能想着别人实在是个难得的人。她从身后的药柜理拿出一些退烧的药物,又在自己的衣襟里掏出两个小瓷瓶交给他:“这要你煎了,是退烧的。这瓶是我师父调配的金创药,比一般的伤药效果要好,不会留疤的。这个矮一点的瓷瓶里面是化瘀丹,专治内伤的,一日一颗。”
男孩眼中泪光闪闪。除了嬷嬷,眼前的女孩是是世上唯一对他好的人。以后,他一定要好好报答她。男孩往门口走去,短短几米路,他生生回头五次:“我叫浩儿,你呢?”
“名字蛮好听的。我叫琉玥。”脆脆的声音,像是落入玉盘的珍珠。浩儿想,这辈子他都不会忘记她的声音,她的容貌。琉玥,待我有能力之时,再来报答你的恩情。
看着门外有点泛白的天空,宫琉玥懊恼不已:“怎么办,记不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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