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抛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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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籽术在门外听得真切,胡乱抹了一把脸,长长叹息一阵,侧过头对姜韵苹道:“没想到,二娘终究还是遭了歹徒的毒手。”

  “我还是猜不透,歹徒缘何要杀害敏姨?”姜韵苹眉峰紧锁,百思不得其解。

  “既然不是为了钱财,想必就只剩下仇杀这种可能。”

  “问题是,歹徒为什么要将敏姨绑架到山上后再加以杀害?这,岂不是多此一举?”

  萧籽术挠了挠头,“害!我们在这干站着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三姐姐,不如随二叔一同去命案现场查看一番。”

  姜韵苹眨眼一笑,“哈哈,我也正有此意。”

  打定了主意,便央求姜鼎雄带上她们,姜鼎雄已然麻木,既不点头答应也不摇头反对,两个人便权当他默认了,相携着钻进了马车。

  姜鼎雄亲率一队护卫,抬了一副紫楠木棺材,随顺天府尹抵达了鹞子山。

  鹞子山距离姜府并不算远,约莫十里路程,驾车的话,不消一炷香的工夫便到了。

  “这鹞子山看来比较荒僻,平时应该不会有什么人来吧?”萧籽术跳下车,环顾了一下四周的地形,道。

  “是啊,所以,歹徒才将敏姨掳到这个地方谋害.....好浓的血腥味啊!”姜韵苹说着,已经捏紧了鼻子。

  萧籽术冲到队伍的最前面,只见一辆金顶马车停在半坡,几个捕快正在附近进行采集物证的作业,便一个箭步蹿上马车前,顿时被眼前的一幕吓得毛骨悚然。

  宽阔的车厢里,一名打扮得十分艳媚的妇人面朝下卧倒,一颗脑袋就像是被砸破的石榴,入目皆是血红,分明已没有了生命体征。

  “敏君——”姜鼎雄嘶哑着声音跌跌撞撞地奔过来,眼睁睁看着惨死的爱妾,不禁恸哭流涕,老泪纵横。

  “姜大人还请节哀顺变。”顺天府尹曹德宝满面悲戚之色,垂首站在一旁劝慰。

  萧籽术格外留意了一下章氏所穿的衣服,一个疑惑突然从脑海中迸发出来。

  奇怪,她的衣服上怎么没有沾到那样东西?

  姜韵苹捂住口鼻,站在一块岩石上远远观望,始终没敢鼓起勇气靠近尸体,见萧籽术越众而出,长吁短叹地走了过来,便问道:“怎么样?妹妹看出哪里不对劲了吗?”

  萧籽术摇摇头,“据仵作所言,二娘是遭到犯人用钝器重重砸向后脑勺而死亡的,而且是一击毙命,整个脑袋都开了花,目前尚未发现凶器。”

  姜韵苹听得不禁咋舌,惊呼道:“到底是多大的仇多深的恨,犯人下手竟然如此残忍!”

  萧籽术接着道:“我刚才还仔细检查了一下尸体的后脑,上面伤口的凹洞形状与掉落在二娘房里的那一尊琉璃描金释迦牟尼佛像基本吻合,因此,我猜,凶器肯定就是那尊佛像。”

  姜韵苹大吃一惊:“照你的意思,二娘当时是在房里被凶手用佛像一击毙命的,如此一来,凶手就不是先敲晕了她之后,才驾驶马车,将二娘绑架。而是当场就杀了她,再把二娘带走,连同那一辆金顶马车一起遗弃在鹞子山上。”

  “没错。”萧籽术一个劲地点头,又道:“而且,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那封寄给顺天府的报案信,应该就是凶手所写的。”

  “嗯嗯,想必笔迹也是凶手经过刻意改动的,以防官府循着信上笔迹的线索,查出他的身份。”姜韵苹伸手,试图抚平皱紧的眉头,结果却是徒劳,才刚抚平,却又立马皱了起来,喃喃地道:“这件案子,越来越复杂了。”

  另一边,姜鼎雄暂且压制住了内心的悲痛,命护卫们将章氏的尸体盛殓,一行人又沿着原路返回。

  棺木并没有抬回姜府,而是直接送到了顺天府验尸房。

  姜鼎雄神气非常颓丧地回到府里,将章氏的死讯告诉了大哥姜鼎鸿以及邓老夫人。

  首辅府虽大,但消息却传播得很快,姜鼎雄封锁得不及时,以至闹得满城风雨,家喻户晓,关于杀害的凶手究竟是谁的议论更是层出不穷,在金都掀起了一阵波澜。

  第二天上午,顺天府尹曹德宝便携着刚出炉的验尸结果,赶来姜府擎天阁,向姜鼎雄汇报案件调查的进展。

  “禀大人,根据验尸官的检验,二太太正是三天前,也就是被绑架当天遭到杀害的。由于尸体经过两日的曝晒,验尸官也无法推断出具体的死亡时间,大概是在当天傍晚酉时到亥时这段时间之内。”

  姜鼎雄以手扶额坐在太师椅上,由原配夫人孟氏捶着后背,听完他的禀报,揉了揉眉心,以一种沧桑的声音道:“凶手当日将敏君杀害,为何却又刻意将她带离姜府,抛尸荒郊?”

  曹德宝目光一滞,头垂得更低,“下官愚钝,关于这一疑点,至今尚未解得答案。”

  姜鼎雄有气无力地扬了扬手,孟氏便立即停下了手中捶背的动作,退至一旁奉茶。

  他饶有意味地看了曹德宝一眼,似怒非怒,又发问道:“你们顺天府收到的那一封匿名的报案信,可查到了来源?这写信之人既是以此种方式报案,要么他就是凶手本人,要么是帮凶,反正定然是与凶手绝对脱不了干系的。”

  曹德宝一愕,期期艾艾道:“下、下官无能,那封信是凌晨时候偷偷塞进府衙门缝里的,不曾有人目击过送信之人,加之此人刻意模仿名家笔迹,故而也难以辨认写信之人的真正身份。”

  姜鼎雄听得脸色阴郁了几分,抖动了一下胡须,冷冰冰地道:“这么说,你们顺天府到现在,连个屁都没查出来?”

  说到激愤处,猛地将案上茶盏往地上一摔,茶盏顿时四分五裂,碎片到处飞溅,孟氏吓得跳脚,仓促躲开。

  曹德宝更是吓得慌忙跪倒在地,连连叩头:“大人息怒,下官也并非一无所获。”

  “哦?”姜鼎雄闻言,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语气却还是冰碴子似的冷:“说来听听。”

  “下官已派人调查过第一案发现场,也就是二太太所居住的西厢房,发现里外的门窗都完全没有遭受外力强制破坏过的痕迹,如此一来,凶手若想要进去,唯一的可能,便是二太太认识凶手,主动让凶手进入屋内。”

  “敏君认识凶手?”姜鼎雄一怔,紧接着眉头一耸,“难道凶手是咱们府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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