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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我早说你那套狗血阴谋论站不住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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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几天,瞿铮远就接到顺丰小哥的来电。

是鉴定中心寄过来的检测报告,里面就薄薄的几页纸。

专业的数据看不懂,他只扫到最后一行咨询意见:根据上述DNA遗传标记分型结果,倾向认定检材1与检材2不存在亲缘关系。

也就是说谢衍和瞿平生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早说你那套狗血阴谋论站不住脚。”瞿铮远攥着手机打电话。

江呈当时睡得迷迷糊糊:“当初不是你跟我说的,他们姐弟俩看着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一个是狐狸精,带着一小拖油瓶……”

“我什么时候说过了?那都是你的臆想。”

江呈“靠”了一声:“真他妈绝了,你不会也被那姐弟俩灌迷/魂汤了吧?”

“你是不是有病?”

“你之前可不是这样说的。”江呈跟他纠缠了几句,彻底清醒了,“这才几天啊,你怎么往他们那头倒去了?”

瞿铮远按了楼层电梯:“我只是忽然想通了,谢衍和我一样,都属于局外人,就像我爸没办法控制我的意志一样,我也没办法控制他的决定,他要跟谁谈恋爱是他的自由。”

江呈还是那句感慨:“这姐弟俩真厉害。”

“滚吧。”瞿铮远大步流星地回屋,“一大清早扰我清梦。”

江呈:“那你说他爸究竟是谁啊?”

“反正都已经没了,管他是谁呢。”

江呈挠挠下巴:“你说,会不会有这种可能,他爸其实是你爸以前得罪过的某个生意人,然后他爸没钱,跳楼了之类的……”

“家庭伦理狗血走不通就走商战狗血了是吗?”瞿铮远翻了一眼,“你还是继续睡觉吧。”

“电视里都这么演的啊!一个人不会无缘无故地出现在你生命里,他的出现一定有他的理由,有的人教会你尊重,有的人教会你真诚,有的人教会你爱一个人……”

瞿铮远赶紧打断他:“那我也要感谢你,教会我以后少看电视。”

下了一夜的雨停了,谢衍推开窗通风,晨光微熹,随着太阳的升起,天边的云层由铅灰自然过渡到橘红,远处的高楼像是被蒙上一层潮湿的雾,一眼望去,仍是白茫茫的。

谢衍习惯性早起,背英语,古诗词,头脑清醒的时候效率很高,只要一入神,时间便过得飞快。

闹钟是在七点响的,提醒他吃早饭。

保姆昨天来过,除了打扫家里之外,往冰箱里添了一堆蔬果和面包,谢衍上网搜寻一番,做了两份三明治,一份自己吃一份封好搁冰箱还留了张条。

另一份自然是给瞿铮远留的,不过通过他近几天的接触发现,瞿铮远的嘴特挑,不一定吃不吃,反正先做了,晚上回来再看他吃没吃,要是吃了明天再多准备一份。

这么一想,感觉像养了只猫。

临出门前,虎子绕着他的脚脖子转,他往它的盆里洒了点干粮。

从小区到市中心的书店有直达公交,谢衍下车时感觉自己运气特别好,刚巧赶上书店开门,一分不早一分不晚,他直奔四楼的课外辅导区。

一套崭新的小丛书入手,谢衍乐颠颠地拆了封皮,内页泛出一股淡淡的油墨味,他找地方坐下,拍了照发给钟未时。

谢衍:约吗?

钟未时:不约了,我在上班,下学期学费都还没凑齐呢。

谢衍: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正在输入”这四个字持续很久,发出来的却只有短短一行。

你中午有时间吗?

如果是简单的事情,没必要犹豫这么久,谢衍一手压着那套小丛书,想了想,还是回道:有啊,你说吧。



瞿铮远不用再去老爸的公司打卡上班,一觉睡到自然醒,窗帘顺着轨道滑动,阳光铺洒进来,一点都没有下过暴雨的痕迹。

他抓起床头的手表看了一眼,发现已经十一点多了,赶紧叫了份外卖然后爬起来换衣洗漱。

晚上要去见徐念,她很可能就是自己将来要合作的经纪人,必须给人留下深刻印象。

他在微信上约了个造型师,小姚说下午三点到六点的时间可以为他空出来。

小姚:准备去哪?休闲点还是隆重点?

瞿铮远:就见个人,普通中透着点隆重就行。

小姚:女朋友?

瞿铮远:当然不是,去见一个挺有名的经纪人,叫徐念,你知道不?

小姚:不知道。

瞿铮远:……你去百度百度。

三分钟后,小姚连珠炮似的发信息过来:她是南凝的经纪人啊!你要去拍戏吗?卧槽,你要去当艺人了?我跟你说,你这长相,绝对可以一炮而红。

瞿铮远被这马屁拍得容光焕发,做作地回道:就见见,吃个饭聊个天,人公司要不要我还不一定。

小姚:你肯定可以的,到时候我的简历上就漂亮了,当红艺人瞿铮远的造型师,想想就倍儿有面!

瞿铮远:那时候还用投什么简历啊,直接是御用。

小姚:哈哈哈哈,这可是你跟我说好的啊,到时候别赖啊!别说造型师了,给你当助理提鞋都行。

外卖敲门,瞿铮远没再跟人扯皮,入座就餐时,他无意间瞥见冰箱门上吸着张便利贴。

——我做了早饭,味道还不错,搁冰箱了,你要尝尝不?

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瞿铮远笑着揭下纸条,打开冰箱,三明治用保鲜盒封着,一看就特别厚实,面包一层又一层,看造型还不错。

他点了足够他吃撑分量的酸菜鱼,但还是选择先揭三明治的保鲜盒。

一层蔬菜,一层鸡蛋,一层培根,极其简单的搭配,味道也相当一般,吃两口就感觉噎得慌,瞿铮远倒了杯牛奶,把早餐当成午餐吃,酸菜鱼只吃了几片便搁一旁不动了。

玄关边摆着谢衍的拖鞋,瞿铮远给他发消息。

瞿铮远:味道不咋地,下次别做了。

想了想,觉得这话过于绝情,又撤回,改成:味道一般般,下次换换口味吧。

等了一会,对方没回,瞿铮远心想,不会第一条就看见了吧?怄气了?不至于吧?

小孩子什么都当真,有什么不至于的。

道歉吗?

不可能。

一直到傍晚五点多,瞿铮远还是没有收到谢衍的任何回复。

江呈倒是约了他七点半在东区那边的日料店见面,他查了下地图,从家过去来回两小时,纯粹是为了方便徐念。

瞿铮远在楼下饭店打包份糖醋大排和两份素菜,临出门前也留了张条。

——哥要出个门,不回来吃了,冰箱里还有鱼可以热一下。

当他将留言条吸上冰箱的那一刻,才真正地感受到了生活里的变化,留字条这种事情,这辈子第一次干。

虎子嗅到大排的味道,蹦上椅子,被瞿铮远拎起来一把抱住,猛揉它的小脑袋:“那是给谢衍留的,你怎么老吃着盘里惦着锅里,再这样我揍了啊。”

回应它的是软绵绵的喵叫。

“爸爸明天给你买小鱼干。”瞿铮远把虎子关上阳台,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被谢衍传染,开始跟猫讲话了。

暖风徐徐,车子穿过繁华的街道拐上高架,披着霞光疾驰。

瞿铮远抵达日料店时,江呈和徐念都还没到,他仍惦记着家里那位,进入包厢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点开微信,谢衍没有回复也没有更新过任何动态。

这一天到晚的干嘛去了,走了也不知会一声。

他一边埋怨又一边怀疑是自己手机出了问题,他给江呈发信息,那边秒回:快了,在等红绿灯。

耐不住了,他一脸焦灼地给谢衍发语音:“看见消息就回个话啊,啥时候回家?”

怕人识破他的焦灼,还非得补上一句:“我晚上不在家,你帮我给虎子喂点吃的。”

没多久,江呈载着徐念一块来了,瞿铮远才把注意力从谢衍从早到晚不回消息这事儿上移开。

“你好高啊。”徐念一见到他就笑了,感受就两字——惊喜。

在这个圈子里呆久了,她几乎一眼就能分辨出对方的脸是天然的还是后天的。

瞿铮远纯素颜,皮肤挺白,笑起来真诚而又自然,让她眼前一亮的还是那双眼睛,虽说双得不是很明显,但充满英气,加上他近一米九的个头,紧实的肌肉,本身就自带气场,若是换套行头她完全会相信他是训练有素的军人。

瞿铮远起身同她握了握手,礼貌性地回夸一番后,将菜单递过去:“想吃什么随便点,我这边没什么忌口的。”

徐念的视线拐到了他腕上的手表,积家的双时区机械表,宝石蓝的表盘,外圈嵌着切割钻,在灯光下熠熠生辉。他们公司老总戴过一款类似的。

她有着职场人少有的直白:“表不便宜啊。”

瞿铮远戴习惯了,略微扫了眼表盘:“哦,家里人送的生日礼物。”

“能问问你为什么想跟我们公司签约吗?”

瞿铮远的回答很简单:“给人生找点意义,做想做的事情。”

徐念在灯光下注视着他,笑而不语。

“我是说真的,我很想要拍戏,当演员是我从小的梦想,我家里人一直觉得我做不好的事情,我更想要做好。”

“当演员不光是拍戏那么简单的。”

“我知道。”

等待上餐的时间,三人已经聊开了。

徐念是北方人,性子非常耿直:“我就跟你直说好了,你想要拍戏就要维持热度,想要维持热度就要不断出作品,但好作品不是你张手就能来的,或许有一天,你要面对很多你不想面对的事情。”

“我会把我的名字变成热度。”瞿铮远说。

徐念笑了:“你真有意思。”

“他这人嘴巴不太好使,”江呈给他们倒上热茶,“他的意思是,他一定会配合你们的。”

日料店的装修主要以原木和灰色为主,光线柔暖温馨,服务生身着和服,走路轻慢,轻声细语,包厢内外的气氛都相当和谐。

瞿铮远发现徐念是个话痨,发散性思维,就着一个小问题能聊到天南海北。

“说实话,有些艺人能力是有的,但就是眼高手低,不尊重人,这种人都走不远。”

瞿铮远有些出神,江呈在边上极力附和:“是是是,我也最烦那种人了,还以为自己多了不起,但其实没了团队和平台屁都不是。”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再一次看时间时,已经是十点多了。

瞿铮远如坐针毡,倒不是觉得徐念话多,而是谢衍一直没有回他信息。

趁着徐念上卫生间的功夫,他打开了手机上的监控软件——那是监视虎子用的。

虎子很小的时候弄丢过一次,怎么着都找不着,他以为是出门时没留意偷跑出去了。第二天才在书柜后的一个死角听见它的叫唤声,小东西卡在里边出不来,差点饿死,他怕虎子再惹事就按了监控。

他用最高倍速播放,一直拖到最后都没见着谢衍回家,整颗心像是被一只大手揪紧了,坐立难安。

江呈发现他脸色不太对劲:“你怎么了?”

“谢衍一早上出去了,到现在都没回家。”

江呈抬眉:“你两吵架了?”

“没!”瞿铮远顿觉冤枉,“我没事儿跟他吵架干嘛啊……我中午给他发消息,下午发晚上发,他一条都没回给我。”

江呈放下茶杯,神情也跟着紧张起来,小声道:“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瞿铮远盯着手机,灯光掩映,他的脸色铁青。

徐念回来后,还准备继续吹牛皮,瞿铮远道了声抱歉,出门给瞿平生打电话。

瞿平生和谢蔓刚到南京,已经准备睡了,他没敢提起谢衍没回家的事情,竭力压制住翻涌而上的恐惧,说了声早点休息。

之后他又给保姆打电话,得到的答案都一样。

谢衍没去找谢蔓,也没去嘉禾云筑,那他去哪里了?

江呈的那句话,令他脑海中闪过很多不好的念头。

“其实我觉得,当艺人最主要的一个点就是心态……”徐念见他进门,又开始滔滔不绝。

要走吗?

第一次见面,就这么离开显得特别不真诚,印象分一定大打折扣,最坏的结果就是徐念觉得他不尊重人不签他。

可谢衍呢?

不会又像上次那样晕倒在外边没人发现吧?

两股完全对立的情绪互相拉扯,瞿铮远攥着手机,一个字也听不进去了,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

不是害怕瞿平生揍他,也不是害怕谢蔓的责备,而是真真切切的恐惧,他甚至都不敢想象谢衍现在倒在哪个角落。

坐下不到一分钟,他满怀歉意地打断她:“徐姐,实在不好意思,家里有点事情得先回去处理一下,实在抱歉,能改天再约吗?”

“什么事情这么着急啊?要紧吗?”徐念关心道。

“很要紧。”瞿铮远拿着钥匙起身,边后退边合掌道歉,差点儿在台阶上栽一跟斗,后背霎时浮出一层冷汗。

“十万火急,下次再跟您细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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