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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八章 小叔父,你就是个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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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过早饭。

  夏侯安找到遗失的楚戟,拾掇拾掇,准备启程上路。

  秦沐可对此很是好奇:“小叔父,你知道这是哪儿吗?”

  夏侯安当然不知道,但他知道的是,如何在野外辨明方向,只要向东而行,大方向不出岔子,就肯定错不了。

  秦沐可将信将疑。

  于是夏侯安利用间隙,给她普及了一些简单的辨别方法。

  其中最简单的就是观察树的枝叶,枝叶茂密的一边就是南,因为光照总是在南边,所以南侧的枝叶更加茂密。

  同理,也可以用来观察岩石。在岩石众多的地方,可以找一块醒目的岩石来观察,岩石上布满青苔的一面是北侧,干燥光秃的一面为南侧。

  有阳光时,可以插竹竿与地面垂直,观察影子的走向,也可以辨别南北。

  除此之外,夜间的北极星,正下方就是正北。

  有闲情逸致的话,还可以观察蚂蚁的洞穴,因为蚂蚁穴的洞口大都是朝南开的。

  秦沐可听得津津有味,同时也很好奇的昂起下巴:“小叔父,你咋懂这么多?”

  “因为我是天才!”夏侯安勾起嘴角,帅气一笑。

  四目相对之下,秦沐可俏脸微红,心虚的低下头,轻啐了一声:不要脸!



  嘴上这么说,她心底却是认可,甚至于有些小小的骄傲。

  因为即便是市井里那些滔滔不绝、自诩渊博的老学究,都未必有夏侯安懂得多。

  而且,平日里也没见夏侯安读过书,甚至是很反感那些枯燥无味的书籍。

  如此,不是天才,又是什么?

  辨明了方向,夏侯安翻身上马。

  见秦沐可愣愣的站在原地,他喊了一声,用目光向后示意:上来啊!

  “这这这……”

  看着不算宽阔的马背,想着要和夏侯安胸背相抵,秦沐可局促不安,小手搓着衣角,露出小女子的忸怩。

  夏侯安瞧在眼里,大概也明白其中缘由。

  两人虽是叔侄关系,但这个时代毕竟男女有别,男女同乘有些不太合适。

  夏侯安想了想,抠着脑门儿说道:“要有两匹马,我肯定不跟你同骑,但现在不是只有一匹么,我也没办法。你总不能让我这个病人,牵马走到东郡吧?”

  秦沐可在忐忑和期待中,最后还是爬上了马背,只是伸出的双手上,两根手指很小心捏着夏侯安的衣襟。

  “你抓个蛇呢!”

  夏侯安忍不住吐槽一声,当场手把手的教学,不由分说的抓起柔嫩小手,环绕在自己腰腹,紧紧抱住以后,嘴里也不忘嘟哝着:搂紧一些!等会儿跑起来,掉下去可咋整!

  大侄女脸颊滚烫。

  夏侯安+秦沐可+楚戟,差不多三百斤的体重。

  夏侯安抚顺鬃毛,拍了拍马脖子,俯身在大马的耳旁说道:“马兄,路上辛苦些,等找到了队伍,我肯定不会亏待你,保管天天给你换好看的小母马……”

  胯下坐骑仿佛通了人言,欢欣打个响鼻,夯哧夯哧的奔跑起来。

  两旁的树木风景开始向后倒退,迎面扑来的清风,带来阵阵凉爽,吹拂起垂下的鬓发后扬。

  秦沐可看得入迷,轻轻趴在背上,那不算宽阔的背湾,竟让她无比心安。

  也希望这一刻,便是永恒。

  就在她快睡着的时候,前面的夏侯安开口了:“沐可,谢谢你这些天无微不至的照顾,你放心,男子汉大丈夫,我一定会对你负责!”

  不像以前老是捉弄自己,声音里尽是温柔。

  “哎呀,你说什么呀!”

  脑补了一连串的爱情故事,秦沐可脸红的不好意思,荡起青春的羞涩,心口起伏得厉害。

  然而夏侯安丝毫没有察觉,也看不见身后秦沐可的羞涩,大声说着:“你尽管放心,从今天起,你的终身大事就包我身上了,叔父一定给你找个好的人家!”

  ???

  秦沐可短暂的怀疑了耳朵,打出一连串的问号。

  偏偏前面那个家伙毫不自知,反倒越说越起劲:“不说别的,就冲你这些天的任劳任怨,还为我下河抓鱼,咱无论如何都不能亏待了你。”

  “至于侄女婿的人选嘛,我也有些,你可以参考参考……当然,像陈登、杨修这种T2、T3级别的就不要来了,最起码也得是猪哥、郭半仙、周回头这种级别的大帅比!”

  一想到将来这些大佬要给自己当侄女婿,冲自己恭恭敬敬的喊上一声‘叔父’,夏侯安就忍不住hiahiahia的坏笑起来,满脸的春风得意。

  “你就是个木头!”

  秦沐可被这大傻子气得不轻,赌气似的狠掐了一把夏侯安的腰,疼的他呲牙咧嘴。

  夏侯安对此郁闷不已,问秦沐可为啥要掐自个儿,后者对此哼了一声,不开心的把头偏向一边。

  夏侯安莫名所以,自然也觉着委屈,分明是为你好,不领情也就算了,还对我‘痛下杀手’,你是不知道,这些人有多抢手!

  估计也就只有我,能勉强压他们一头。

  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狗咬吕洞宾!

  夏侯安郁闷了一阵,想起这些天秦沐可的照顾,又拉下脸来道歉,心里想的是:算了算了,不跟你一般见识,头发长见识短。

  老话说得没错,天下之大,唯女子难养也。

  沿着道路向东走了七八天,终于见到了第一个活人。

  是个满头白发、瘦骨嶙峋的大爷,拄着拐棍儿正往南走。

  夏侯安下了马,小跑过去问:“大爷,这是哪儿啊?”

  “什么爷儿?”老人竖起耳朵,有些听不太清。

  “我说,大爷!这是哪儿啊?”夏侯安提起嗓门儿,加大了音量。

  “哦,你问我这是哪儿啊?”老人也跟着大声说话。

  由于相隔较近,这一声回喊,不亚于朝耳朵里扔了炮仗,炸的耳朵嗡嗡作响。

  夏侯安顿时戴上痛苦面具,连忙说道:“大爷,你小点儿声,我耳朵疼!”

  “啥,你耳朵聋?”

  “算了,您还是告诉我,这是哪儿吧?”夏侯安彻底放弃了挣扎。

  这回老大爷听明白了,特意加大嗓门儿,告诉这个耳聋的后生:“这里是新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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