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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我可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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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小五,在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不在了。”

“能够认识你,是我第二幸运的事情。抱歉,因为第一幸运的,是我有一个很爱我的母亲,我从小......”

“.........”

“.........”

“有一件事,我真的很对不起你,因为我不是一个好人,配不上你,但是偏偏却答应了你。其实我早就已经没有了活下去的动力,我太累了,真的不想要在坚持了。”

“......”

“谢谢你,你是我这两年唯一看到的太阳,在山上的那一夜,是我最美好的一夜,尽管没有各种豪华的设施,但是有你在我身边,就已经够了。”

“我不知道我是否是真的爱你,我只是很自私地想要享受这种感觉,这种有人爱,也可以爱别人的感觉。但是终究时间太少了,也幸亏时间太少了,这样,你就不用为我这个坏女人而感到伤心了。”

“......”

“最后,忘了我吧,我连一个过客都算不上,只不过是一团随风而逝的柳絮罢了。请你原谅我的自私,原谅我的任性吧......”

“祝福你能够找到一个好人,祝福你能够被这个世界温柔以待,祝福你一生平安。”

......

看完这封信,方起也沉默了,吴倩是不是一个好人,这没有办法评价,但是方起可以肯定,吴倩是一个可怜人,而小五,也是一个可怜人。

吴倩或许以为,小五会很快就将其忘记,但是对于小五来说,吴倩不是他生命中的一团柳絮,而是他生命中极为浓重的一笔色彩。

“方总,你说,为什么人活着,这么苦呢?”小五突然问出这么个问题来。

方起不知道该怎么跟小五解释,众生皆说苦,但是真正的苦,又有多少人知道。吴倩的苦,是生活的苦,吴倩没有抗住,最终选择了一条不归路路。小五的苦,是内心的苦,但是这种苦,不是众生的苦,只是一种疑惑,只是一种挫折。

“我曾经在一个地方生活过,在那里,每一个人都面临着各种各样的危险,也面临着种种分离。可能昨天还坐在一起,跟你喝酒的朋友,明天就变成了一具尸体。我一开始的时候,也有过这种疑惑,但是其他人,告诉我一个答案。”方起想起了自己刚刚进入特战队的时候,所遇到的那些困惑。

“是带着其他人的希望,一起活下去吗?”小五猜测到,这种回答,小五不是不知道,但是他就是没有办法去看开。

“不是。”方起反驳道,“他们告诉我,如果我不能看开的话,我也会死掉。”

小五眨了眨眼睛,不知道方起想要说什么。

方起从胸口拿出一条链子,上面挂着一个铭牌,但是铭牌上面,什么都没有,光溜溜的。方起指着这面铭牌,告诉小五:“这是那个告诉我答案的人的,他后来也死掉了。其实不只是他,在那段日子里,我实在是看到过太多的死亡了。”

“不管说得再好听,死亡就是死亡,死去的人没有任何的知觉,你做了什么,他们也不会知道。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在意一个死掉的人的感受呢,你还要活着,要活的很好,只有活着,才能做更多的事情。”

“再说了,活着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只是一种生命的两种表现罢了。就像是树叶的两面,没有任何的区别。吴倩已经死了,但是你还活着,她不能做任何的事情了,但是你可以。”

“你能做的,还有很多,不要让吴倩成为你过去的路障,而是要让她成为你活下去的动力。”方起将铭牌摘下来,放在小五的手心里面。

小五呆呆地看着手中的铭牌,似乎上面还有特别的温度,不只是方起的体温,还有一种灼热的温度,就像是沸腾的鲜血一样。

“我,我还能做什么?”突然之间,小五抬起头,紧握住手中的铭牌,看向了方起。

看到小五这幅样子,方起知道,小五已经挺过来了,就算小五还不能想明白这其中的道理,但是小五现在已经有了其他的事情要做,至于答案,小五终究会找到的。

“你能做什么,我也不知道,知道的,就只有你自己而已。”方起把信还给小五,站起来准备离开了。

“等等,方总,不,方哥,我想跟你请假。”小五叫住了方起,站起来,一脸坚定地看着方起。

方起不知道小五想到了什么,但是这个样子,显然是想通了,于是方起伸出手,在小五的脑门上拍了一下,“想要请假,找付伟去,我又不管这个的。”

说完,方起就转身离开了。

两天之后,小五带着行李离开了龙岩市,去往了北方,他决定去找吴倩的母亲,就算他现在没有办法改变什么,但是总觉得要做些什么。

小五这一离开,就是大半年的时间,这中间发生了什么,方起他们谁也不知道,小五的手机怎么打,都打不通,但是每隔一段时间,小五都会给方起发消息报平安。

等到小五再次出现的时候,他已经找到了答案,也成为了方起最信任的人,以及一个,真正的好人。

小五离开之后,方起的“夜来香”就少了一个领班,他在剩下的人里面,找了一个跟小五关系很好的人,让他当了新的领班。

当然了,这个新的领班,最主要的职责,就是帮着方起,拦住腾兰那个丫头。

自从腾兰帮方起抓了一个杀手之后,就一直用这件事缠着方起,想要让方起当他的小弟,每次腾兰去“夜来香”,都会被人用各种理由来阻止她闯进方起的办公室,但是都被她给闯过去了,久而久之,这就变成了腾兰和方起之间的一个游戏,只不过,一个是主动玩的,另一个,是到处躲的。

至于夏志远,在第一次雇佣杀手杀方起未果之后,就再也没有出过手了,就算方起想要知道夏志远的动机,也没有机会,只能任由夏志远瞎折腾了,因为方起要忙着应付腾兰这个小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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