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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讲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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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军府里,韩金世正在心儿的房间陪她说话,两人有说有笑,正谈得开心。突然,心儿看着韩金世,笑了,轻声道:“我最近听到一些故事,也不知道是谁说的。”

  韩金世的神经突然紧张起来,表面上仍旧笑着:“什么故事?”

  心儿道:“有人编了一则故事,说的是前朝的一位皇子。这位皇子从小出生于皇后的肚子里,可惜皇后在生下皇子之后就死了。皇帝非常喜欢皇后,因此非常宠爱这个皇子,将他从小养在身边。这位小皇子从小就表现出过人的天资,师从无数名人,一身文治武功了得。老皇帝非常欣慰,打算等到皇子能够治理国家之时,就将皇位传承给这个皇子。有一年,这个国家的南边,发生了一次蝗灾,百姓种的粮食都被吃光了,哀鸿遍野,饿殍遍地。百姓疾苦,皇家应该感统身受。为了锻炼皇子,老皇帝决定用这件事来检测他这些年所学是否能用于治国。于是将这位皇子派到了南方。老皇帝在皇宫之中,日日盼望受到南方的来信。信件来得很慢,每一封都详细陈述了皇子是如何一步一步将他的策略应用到实际中。南方的百姓开始稳定,蝗灾之后的损失也得到了弥补。看到这一切,老皇帝欣慰不已。此刻,老皇帝病了,经年的操劳终于让他的身体承受不住了。他在皇宫中等待皇子的归来。但是老皇帝不止一位皇子,他的另外几个儿子也想得到皇位。因为大皇子不在,其他的皇子轮番照顾皇帝。某一日,其中一个皇子告诉皇帝,南方的蝗灾好了,但是出现了一个问题。在大皇子施政期间,国库花费了大量的财力,作为支撑,而大皇子的政策不断地烧钱,使得国库空虚。如今黄河水泛滥,又要花费大量的金钱。如此看来,大皇子在南方治理蝗灾,虽然取得了成效,实际上却是耗费了国家的财力,不利于治理国家。听到这位皇子的话,皇帝一句话也没有听直接将他赶了出去。之后又有几位皇子相继在老皇帝的耳边说了或多或少的谗言。老皇帝看着皇子们如此的处心积虑,病情不见好转,反而更加沉重了。直到有一日,一位受宠多年的嫔妃来到皇帝的床榻之前,哭诉今年宫廷的织锦比前几年少了不少。老皇帝开始沉思,国力是否下滑了。他每日处于焦虑的状态。无聊之时,去到御花园看到一位多年不见的妃子正在栽花。老皇帝非常奇怪,这些工作不应该是宫廷的仆人做的吗?为何一位妃子要来做这些事。于是,皇帝就走到这位妃子身边,问她为何要在此种花?妃子如今已经衰老,不如年轻时的美貌,常年的养尊处优,自然养成的雍雅气质。妃子不卑不亢,看着皇帝,回答道:‘国家如今处于危难之际,若我还是等着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如饲养的猪狗又有何区别?我自小长手长脚,能尽力做能做之事,为何不自己动手?难道国家危难之时,不应该约束自身,共同承担,以百姓之苦,为自身之苦,以百姓之犹,为自身之犹。’妃子说完,并没有等皇帝的回答,就离开了。皇帝沉思良久,下令将那些进谗言的皇子全部惩罚,依旧安排大皇子去治理河水泛滥。几年之后,国家重复繁华,国库充盈,皇子也长成,有了治国之能。此刻,老皇帝依旧在位。长子长成,而皇帝还未老去,如此老皇帝便开始担忧,权力下移。此时,老皇帝又开始惶惶不安。与此同时,那些早就蠢蠢欲动的皇子又一次在皇帝面前进言,希望能够动摇大皇子的皇位。老皇帝开始猜疑,甚至动不动就将大皇子的人给换了下去。不断打压皇子。所有人都在等待,皇帝厌倦大皇子,重新选择其他的皇子培养。老皇帝有了新的皇子,新的皇子同样也有大皇子的才能,皇帝开始培养这位皇子。大皇子没有任何的动作。老皇帝很满意,他开始养生。某一天,他又遇到了哪位在御花园里栽花的妃子。此刻,妃子已经老态龙钟,成为一名老太太。老皇帝也老了,两人像朋友一样地坐下来聊天。妃子讲这些年,她在御花园里栽种的花已经长成了,春去秋来,等待着花开花落。老皇帝静静地听着妃子说,心中涌起了无数的波澜。他培养大皇子之时,也不就是这样,不断地栽种,施肥,浇花,除草,直到这棵树长成了。难道他要亲手拔掉这棵树吗?老妇人说:‘一年开一次花最多只能让一部分人看到,而它们会再次凋零,成为肥料,一步一步长得更加枝繁叶茂,开出更好的花。’老皇帝沉默看着妃子,问道:‘如此栽花吗?’妃子笑道:‘这和陛下治国,同理。尧舜在世不过百年,然其贤不仅在位,死后延续百年,选贤任能,又一百年,其后位者宣扬其贤,又一百年。尧舜虽在世百年,然其贤能影响何止百年?’老皇帝听完妃子的话,若有所感。而后,皇帝便将皇位全权交给了大皇子。大皇子感其恩德,又以此教世人,又得百年,此国至此繁荣昌盛。”

  韩金世听完,眼中露出一丝疑惑,看着心儿道:“真是一个好故事。”

  心儿笑了道:“你怎么不问大皇子沉寂期间,在干什么?”

  韩金世看着心儿,眼中似乎也在问这个问题。

  心儿道:“他什么也没做。你定不会这么想。那他就按照他的想法做了一些事情,这些事情,不用我说。”

  韩金世点头:“他是一个聪明的人。”

  心儿又道:“至于那些进谗言的皇子,你猜猜他们的下场是什么?如果你是老皇帝会怎么做?”

  韩金世沉默了,一会儿道:“他定没有杀他们,但是这些人再也没有说话的机会了。”

  心儿点头:“如此,大皇子才敢以此教化众人。而众人为何愿意听新皇帝的教化呢?他必定也具有老皇帝同样的贤能,因此,在这两人手中这些佞臣,仍能安稳终老。”

  韩金世点头:“如此便可看出哪位后来培养的小皇子定然也是结局美好。”

  心儿摇头:“那些看不清局势的人,仍然有机会活下去,但是那些有能力取代你的人,应该任由他们成长吗?其实不然,人的成长是会受到影响的,所以他们不会有好下场。”

  韩金世点头,然而心儿话锋一转,看向韩金世道:“这个故事发生的时间,国家依旧安稳,虽前有狼后有虎,然而国家安定,仍有培养人才之机。然而此时,若还是这位老皇帝,难道能够容忍佞臣贼子在世吗?”

  韩金世看向心儿,只见心儿的眼中出现一丝狠厉,手掌微微一斜,猛地一切到底。

  这一瞬间,韩金世明白了心儿的意思。她是想告诉韩金世做一个聪明的人,应该顺应实事的变化。若爷爷如同那个老皇帝一样,有能力做到控制全局,那么他做一个一事不做的皇子,最终依旧会走到皇位,可如今爷爷的态度是吗?

  “哥哥,你会觉得心儿是不乖了吗?”

  韩金世摇摇头,轻轻地揉了揉心儿的小脑袋,道:“里面都装的些什么,不好好的养病。以后听故事,不准听这些故事了,知不知道。”

  心儿点点头,不再说话,拿起糖果,轻轻地含在嘴里。

  书房里,林一亭静静地等着,韩金世还没有到。这人也真是俗务缠身,不知道一天天的,闲在家里,还有那么多的事。一亭顺手拿起书案上笔架上挂着的一只毛笔,开始无聊地舔墨,在宣纸上勾勾画画,正无聊着。

  门突然开了,一个穿着布衣的男子走了进来,缓慢移动步子,走到林一亭的身边。看了看她的大作,微微摇头,道:“你可是在浪费我的好东西?”

  林一亭察觉到他进屋了,不过没有注意他,道:“这可是我倾尽心力做的大作,怎样?比起那谁谁谁的看鸟图,是不是也不差?”

  韩金世轻咳一声,不再说话。这女子的文化素养太差,想必没好好读书吧!

  林一亭放下毛笔,将一张宣纸抽了起来,揉成一团,随手丢进垃圾桶里。看着韩金世,道:“我今天来找你,有事。求你一件事。”

  韩金世眉毛微微抬起,看着林一亭,板正脸庞:“你会有事要求我?”

  林一亭笑了,微微扬起脸庞:“你能告诉我,前天晚上离开将军府的哪位青衣男子是谁?在哪里可找得到他吗?”

  韩金世心中微微惊讶,那人的实力非凡,以林一亭的实力,竟然能够察觉到他的存在,那么这位林一亭究竟达到了什么程度了呢?

  “他?这人不是江北的人,也不是其他势力的人,他只听一个人的话。”

  “这些我都知道。我想知道,他只听谁的话。”

  韩金世坐在椅子上:“我告诉你这件事,你打算用什么信息来交换呢?”

  一亭摇头:“你想要什么来作为交换呢?”

  韩金世看了看林一亭,道:“你身上的那枚朱果,或者是另外一样东西。”

  林一亭拒绝道:“朱果?这东西我说了,若是你想要,就去找西江盟洽谈,他们会给你开出一个好的价格。我无能为力。”

  韩金世道:“另外一样东西也行。”他看着林一亭,目光使得一亭微微一滞,“你带我去见一个人,帮我求他一件事。”

  林一亭问道:“谁。”

  “逍遥老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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