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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以后的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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莺希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原本准备收拾行李却想起自己来时就什么也没有,如今离开也不应该带走什么。就挥笔留了封信给慕辰:当你看见这封信时,我大概已经离开金陵城在前往极北苦寒之地的途中了,你也不必寻我了。感谢你一直以来对我的照顾,以后若能有机会定报答你的恩情。千年冰莲生长于极北苦寒之地,既然我需要它,寻找它就是我的事情,何必牵连上你。天下无不散的筵席,祝你安好,后会有期,辰。

慕辰四处寻找莺希,无果,一字一字地读着莺希留在房间里的信,心情无法自控,就像落水的夕阳般一下子就沉了,房间里虽然还残留着专属于莺希的淡淡兰草香味,可她的人却早已经不在这里了。慕辰顿时心烦意乱,走出房间到当初与她一起练剑的梨花树下练剑,只有回头看的时候才发现莺希不在。

慕辰想:莫非近些日子自己身边又要恢复以往的孤独?就连喝酒都得举杯邀明月,对饮成三人?经历过快乐的时光再恢复相识之前的日子可真是难熬。

风吹过,花谢如雨落,慕辰停止练剑,走进房间里坐在椅子上,手里捧着一杯清茶,百无聊赖地望着窗外薄暮渐渐降临,不知为何突然就雅兴大发,拿起玉笛吹一曲离人泪,以前就算是在他乡的军营里立在一轮明月下一身戎装地吹着笛子远望故乡都从未察觉过那首曲子旋律竟是如此的悲凉。

慕辰想做的其实不过就只是把莺希从脑海里驱逐罢了,如今看来,吹笛与练剑都无济于事,于是他停止了吹奏,放下玉笛。开始剥花生,把花生米向上丢很高之后用嘴接住,这是消除心中杂念的最好方法。最开始是百发百中,可后来,他就想起曾经与莺希也一起这样玩过,还为了接一颗花生米吻上了呢!哎,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此时的叶萝行囊里揣着从叶莺希那里抢来的白玉佛吊坠来到金陵城中打算冒认郡主之位,在金陵城中最有名的一家饭馆用餐时,听邻桌三个人正七嘴八舌地议论,说的内容结合起来就是:慕辰大将军宅心仁厚,是个名符其实的翩翩君子。上元节的时候,他们在闹市上看到与他随行的那名美貌女子,据说当初慕辰将军救她时,她正被囚禁在曼罗国的冷宫中。

一旁的叶萝恨得咬牙切齿地,叶莺希这个死丫头可真不让人省心。叶萝早在曼罗国当郡主的时候,就已经听闻凤鸣国的金陵城中有一个名震武林的号称天下第一的杀手组织――梵音阁。叶萝就花下重金请梵音阁的杀手追杀叶莺希。

慕渊的到来打断了慕辰的沉思,慕渊提醒道:“辰儿,你凯旋归来已数日,庆功宴打算何时举办呢?”

慕辰敷衍:“以后的以后。”

慕渊有些摸不着头脑:“以后?为什么?要不就定在明日?”

慕辰冷冷地回答:“这种歌功颂德的事情应该也不差我一个,父亲,你帮我办了就行,孩儿就不去了。”

慕渊:“你不去?庆的又不是我的军功。你就算不想开口说话,就露一下面也成啊!”

慕辰有点烦了:“不去,没心情。”

慕渊:“没心情?那你何时才有心情呢?”

慕辰也在心里思索着父亲问题的答案,何时心情才能变好呢?除非……

慕渊也不再为难慕辰,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多出门散散心就好,想必定是近几日一直呆在屋里闷坏了吧?”慕渊唤来一个随从,让他陪着慕辰出门去闹市散心。

纵然闹市里有耍杂技的,有唱戏的……围观者众多,场面热闹非凡。可暖风处处慕辰依旧心猿意马地想着莺希,闹市也就如同空城一般。尽管随从一路聒噪,呱呱地说了个没完没了也被慕辰当做空气一般。于是,慕辰在心里暗自做了决定,要去找莺希。

金陵城距离极北苦寒之地近百里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能受得了长途跋涉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了,如果一路上出现强盗或者什么的,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越想越不能安心了。慕辰拿出地图研究了一会儿,要想前往极北苦寒之地必须得经过好几座城,城主也都是自己认识的,如此看来,要想寻找莺希也不是什么难事,每座城寄信一封便是。

没过几天,那几座城的每一条街道上都贴着寻人启事,莺希原本是骑着马一个人在闹市中缓行,感受着汴州与金陵城不一样的地域风情,见不远处有许多人簇拥在一起对着贴在墙上的画指指点点地议论纷纷,莺希很好奇,就牵着马也挤进了人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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