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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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长和不是喜欢子矜?怎么会和程意纠缠在一起?”

  “搞不好是齐长和认为在子矜这边行不通,刚好程意主动凑上去,两个人一拍即合在一起了也不定。”

  “这女人啊,真是说变就变,不能相信。程意能有子矜好,齐长和是眼瞎了吧!”张修文知道陆子矜讨厌程意,前段时间又爆出程意是陆老爷私生子的事,想必陆子矜更厌恶程意了,他作为陆子矜的好哥们自然也不吝啬贬低程意来讨他欢心。

  “别给我提他!”陆子矜想到程意就忍不住咬牙切齿。

  程意竟然是父亲的私生子!也不知程意给父亲灌了什么迷魂汤,父亲竟然要接程意到府里给他正名身份,他大闹又如何,谁都不站他这边。

  果然,事后父亲为此斥责了他一通,母亲竟也劝他接受。

  究竟是怎么了,怎么会变成这样!

  陆子矜毫不怀疑程意是故意是接近齐长和的,程意就是想把一个个在意他的人抢走!他算是看出来了程意的险恶用心,真是叫人恶心!他不会让他如愿的!

  陆子矜想找齐长和谈谈,在她面前揭开程意的丑恶心思,可惜这几个月齐长和行踪诡异,他很难找到她。

  齐长和你不是喜欢我吗?千万别让我失望,千万别给程意那小人得逞!

  ……

  “听说你现在成了陆家二少爷,那我以后该叫你程意还是陆意呢?”

  “随你啊,只要你高兴就好,反正叫什么都是我。”程意笑眯眯,如同一只狐狸,“我哥最近好像在找你,你不去见一见他?”

  “……”

  “长和,你真喜欢我哥?”

  “……”

  程意笑容不变,继续,“别喜欢我哥了,喜欢我好不好~我虽然没有我哥好看,但我能为你做很多,不会仗势欺人,不会乱发脾气,真的。”

  “劝你那点小心思别用在我身上。”

  “真扫兴,长和你对谁都是这么冷淡吗?不对,我看你和季姑娘相处的不错,经常看到你们有说有笑的走在一起。当然,我看你对你弟弟也不错,你很疼爱你弟弟吧。我记得你弟弟好像不是亲的,你能这么疼他,说明你的内心不像你的外表那么冷淡……”

  “你想说什么?”本来一开始有个人在身边解闷也不错,不过心眼太多了,她恰好不喜欢这种人。

  简简单单不好吗,非得绕这么多弯子?爱跟谁跟谁玩去吧,她就不奉陪了。

  接下来几天,程意都没再碰到齐长和,他低头轻轻一笑,再次抬头又是一脸无害。

  烦了吗?刚好,火候也差不多了,陆子矜该跳脚了吧,真是令人愉悦呢!

  这日中午,陆子矜又来到雅芳苑找齐长和,依旧扑了个空。

  “子矜哥。”少年的声音含着惊喜,让人听之动容。

  陆子矜见了他就如同吃了屎一样脸臭的厉害,说话也不带半点客气,“别叫我哥,你还不配!”

  “哥就算你不认我,你还是我哥,这是个无法改变的事实,我不知道我哪里做错了,让哥如此讨厌我。哥,你说出来,只要你说出来,我一定会改的,别不理我……”

  最厌恶这副嘴脸,矫揉造作!可偏偏就是这副嘴脸,让所有人都站在他那边!

  “改?好啊!滚出我家如何!”

  陆子矜发现他一说完,周围人看他的眼神一下就不对了,他也不在意,没再看程意一眼转身出了雅芳苑。

  程意,就算你再会拉拢人心又如何,庶子终归是庶子!他才是陆家嫡长子,享有陆家继承权!你也就只能玩玩这些不入流的把戏!

  ……

  入秋,敌国频频入侵,边关战乱不断死伤无数,锦安镇气氛都变得凝重异常,来了很多军官士兵开始征兵,要求每户必须出一口人,家里实在没人才可以用钱或物相抵。

  衙门有名单登记在册,每家每户的情况大概都清楚,想造假不是件易事,当然这只是对一般人来说,若家里有钱有势,逃过征兵也不是没可能。

  齐长和就属没钱没势的一般人,尽管这几个月来饭馆越做越大,但还算不上有钱人,顶多是刚好挤入锦安镇小康行列。

  面对这次征兵,齐长和不用做过多考虑就决定自己去。不说齐卿还小,她不放心,就说她投在齐卿身上的精力,她可是希望培养出一个科举人才的!

  再说,她有武功能自保,能活着的几率还是挺大的。

  浅是不是早就知道锦安镇会开始征兵,所以才教她武功兵法,以便她在军营有立足之地?

  ……

  “姐,你明天能不能不去?”齐卿只要一想到齐长和明天一早就会随军队离开前往战场,就难受得厉害,担心齐长和上了战场就有去无回。

  “阿卿,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还是说,你打算代替我去?”齐长和本是开玩笑,哪知齐卿却认真了。

  “好,姐,我去!”

  这条命也算是娘和姐给的,要不是她们收留了他,说不定他早就饿死了!可他从来都没为这个家做过什么,现在又要眼睁睁看着姐去战场赴死,他做不到!

  就让他代姐去吧,这可能也是他唯一能为姐做到的事了。

  “你去什么去!”齐长和给了齐卿一个脆枣,“我送你去学堂读书可不是白花钱的,你若是去了嗝屁了怎么办?那我岂不是就亏了?所以啊,你现在只要给我把书读好来,其他的什么也别想。”

  “可是……”

  “什么可是,你不是说将来想要出人头地吗?怎么,都是说说而已哄我的?”

  “姐,我没有!”

  “想要出人头地,科举是一条实实在在的路子,你那么聪明,我相信你一定能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

  “姐,我很怕,很怕你……”齐卿扑到齐长和身上。

  齐长和经过短暂的一愣很快回神,她也没有推开齐卿,“怕我回不来是不是?放心,我可以保证,我一定会好好活着回来。”

  “姐你一定要回来,别留下我一个人!”

  “会的。”齐长和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别哭了,这么大了,成什么样子。”

  齐卿闻言急忙抹干了脸上的泪,就怕齐长和不高兴。

  齐长和揉了揉他的脑袋,让他自己去玩。

  都到了这个时候,齐卿怎么可能还有心情干别的事,那他也太没心没肺了。

  于是,齐长和发现齐卿就如同一个小尾巴一样跟在她后面,她有些哭笑不得。

  齐长和去了好再来一趟,交代来福以后代她照顾齐卿,来福没有异议地点头答应。

  晚上,齐长和把来福的卖身契给齐卿拿着,她能给他的也只有这么多,至于齐卿压不压制得住来福,日后会不会出现奴大欺主的现象,就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翌日,齐长和去镇口集合,同去的有宋墨。

  宋父宋母偏心长女,自然舍不得长女去前线,最后只能宋墨去了。而宋墨对此很是开心,比起跟着镇上的老木匠当学徒,日复一日重复着相同的工作,她还是选择去打仗。

  为了奖励宋墨的积极,宋父当晚做了一大桌好吃的菜,宋墨更加开心了,一路上和齐长和说着昨晚上她父亲做的菜有多好吃,看那兴奋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是去赴战场。

  本来齐卿也要跟来的,被齐长和强按在家,她不善于应付离别。

  到了镇口,那里聚集了很多人,时间一到,有士兵过来清点人数,没到的军队都会派人到他们家里去抓人。

  “齐长和!齐长和!”

  “长和,好像有人在叫你诶。”

  齐长和不在意地回头,人群中容貌俊俏的少年正在四处张望,眉宇有罕见的焦急之色,如玉的面庞晕染着粉色,张扬而又夺目,让人轻易看到他的存在,他在叫齐长和的名字。

  军队开始启程,齐长和收回视线随着人流慢慢往前涌动,陆子矜的声音淹没在嘈杂的人群中,掀不起半分波澜。

  战场上刀枪无眼,纵使她有武功在手,也不敢保证能百分百活着回来,难免会有意外发生不是,她担心自己小命还来不及,哪还有闲功夫理会那些无关紧要的人。

  ……

  越是接近战场,环境越是恶劣,寸草不生,饿殍遍地,哀嚎遍野,队伍的气氛也更加严肃,经过这些因战乱而有些萧条的城池,齐长和这些不曾见过这种场面的人心中不免生出几分凄凉萧瑟之感。

  终于,到了主战场城池曲城,这里的经济倒是出乎意外的繁华,当然,只是相对于一路看下来的那些萧条城池而言。不过曲城繁华的同时,也异常的混乱,什么杂七杂八的人都有,每天死个把人都不奇怪,而军营就安扎在此处。

  军营和齐长和想象中的还是有些出入的,她以为会看到士兵们在整齐划一的操练,或是训练有序的切磋,可是映入眼帘的是伤员无数,而军医们在忙前忙后的为他们治伤,剩下的士兵则来回在军营周围巡逻,整个军营呈现出的是一股低迷的氛围。

  军营男女不同住,晚上齐长和与七八个女子挤在一张大通铺上,因为一路上也都是挤过来的,她倒没什么不习惯。

  为了早点抵达军营,他们这行人都被士兵们催着赶路,不怎么好好休息过,如今总算到了目的地,可以好好睡上一觉,齐长和舒了口气。

  有什么事先睡一觉再说。

  睡在她旁边的宋墨的精神却很亢奋,初到新环境的新鲜感让她难以入睡,叽叽喳喳地和齐长和说个不停,待发现齐长和意兴阑珊地闭眼睡觉后,她放弃了,目光看向周围寻找另一个目标,并且很快就找到了。

  刚到新环境,难免有些认生,大通铺上的大多人或兴奋或低落,在宋墨的带领下,你言我一语开始讲自己的感受以及对未来的猜测。

  几人正聊到兴头上,突然听见一声大喝。

  “你们在干什么!”

  他们被吓了一跳,一个个噤若寒蝉,良久,宋墨颤巍巍地对门口的士兵回答道,“长、长官,我们没干什么,就是睡不着聊……对,聊几句。”

  “晚上不许喧哗,念你们是初犯,每个参与的人到外面做五十个深蹲,这件事就算了。”

  于是,大通铺上的除了齐长和与另一个一直安静不说话的女子得以留在帐篷外,其他人都被叫出去做深蹲。

  宋墨她们出去时,外面已经有人被叫出来做深蹲了,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是这批抓来的壮丁,宋墨她们见此对望一眼没有说话,按照士兵的要求开始做起了深蹲。

  与此同时,领头一个士兵对众人强调军营的纪律与任务,以及违反之后的后果。

  翌日,齐长和等人收到一套简易的装备,当真是简易,一套士兵服,一把长刀,再无其他,一样防护的东西的都没有,要真是上了战场,也只能充当肉盾了。

  换上士兵服后,齐长和他们就被叫到操场上培训,因为时间上来不及,又不知敌军什么时候又会攻过来,他们只学习了一些攻击和防御要领,连体能都没怎么训练,就怕刚开始不适应身体不舒服到关键时候派不上用场。

  来了军营几天,这里给齐长和的感觉就是压抑沉重,士气并不高昂,想来长时间的战争已经让士兵们疲惫不堪。

  又是一日晚上,躺在大通铺的宋墨不复初来时的那般兴奋,闭着眼翻了好几次身也睡不着,她看了看周围,其他人似乎都睡着了,再次躺平,眼睛看着帐篷顶不知在想些什么。

  终于,她忍不住凑到齐长和身旁,为了不引起外面巡逻士兵的注意,尽量压低声音在她耳边问道,“长和,你睡了吗?”

  见没反应,她又小声唤了一遍。

  只见那被子动了动,齐长和翻过身来面向她,完全没有睡意的眸子,表示她还没有睡着。

  “长和,你说我们……我们还能回去吗?”宋墨的话语中不经意流露出一丝对未来的茫然。

  “大晚上不睡觉,你就在想这个?”

  “也不全是,就是睡不着,长河你呢,这么晚了你怎么也没睡?”

  “你没睡,我怎么睡得着。”

  宋墨这回秒懂她的意思,一个劲摸头傻笑,她刚才一直翻来覆去的,齐长和就是想睡也睡不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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