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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四章:意外落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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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漪听了莫清商的话,犹豫了一下,只得先扶着莫清商靠着一棵大树坐下,然后循着水声向林间探去。

水声潺潺,听在耳中十分悦耳,可是真的要寻找起来,却是十分困难。一时间,慕容漪觉得自己满耳朵都是叮咚之声,也不知东西南北,向哪个方向探寻才对。

“向东!”突然,慕容漪听到身后莫清商的声音。他也不知道莫清商坐在那里不动,是如何判断出溪水在东侧的,只是听话地向东边摸了过去,果然,走出数十步之后,他终于看到一线白亮的的小溪正活泼地从脚下的矮崖底流过去,“太好了,我找到了!”慕容漪惊喜地叫着,回头去接莫清商。

莫清商早已咬牙跟在他后面,摸到溪边来了,他居高临下地望望溪水,松了口气,“水里有鱼,这水应该是可以喝的,咱们先去溪边喝点水,再继续走吧。”

慕容漪本不想答应,这个矮崖看上去也有两人之高。若是在平时,自然不在话下,但是现在莫清商有伤在身,来回攀爬难免吃力。而且,他现在身体虚弱,山间的溪水又没办法加热煮开,如果喝坏了肚子更是麻烦。

但是,看到莫清商失血的脸和干的苍白起皮的薄唇,慕容漪在心里叹了口气——失血的人都会觉得口渴,如果不及时补充水份,也有生命危险,他只得点点头说:“你能下去吗?只可以喝一两口。”

莫清商点了点头,两个人吃力地找了一处缓坡溜下崖去。莫清商急切地爬在溪水边,节制地喝了两小口。慕容漪扶他起来,莫清商笑笑说:“我们就在这崖下沿着溪水走吧,再觉得口渴的时候,喝起来也方便。”

慕容漪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便搀起莫清商继续向前。莫清商为人淡泊,衣食住行向来也没有什么欲求,如今竟然为了喝口水几次三番地跟自己打商量。如果是旁人只会觉得他孩子气,而在慕容漪看来,这是莫清商身体发出的危险信号。

他的身体已经濒临崩溃了。如果此刻有一点点盐巴或者黑糖,给他吃些会好很多,可惜,慕容漪现在什么也没有。

两个人又沉默无言地向前走了一段时间,眼看着暮色四合,但是,溪水的流速也变得平缓了,显然,前面不远处应该就是山脚了。莫清商俊美的脸庞上全是汗水,寒星般的眼眸此刻也变得迷离,薄唇早已咬得齿痕累累但却没有血色,他只觉得一颗心砰砰砰地跳个不停,两条腿也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慕容漪,在这里休息一下。”莫清商发现他们此时已经走到了一个小小的回水湾,小溪渐宽,水流渐缓,心中稍稍松了口气。

“也好。我们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去找些野果给你吃一点,不然你失血过多,怕是支撑不住。”慕容漪望着莫清商担心地说。

“好吧,那我就在这里等你。”莫清商努力睁大眼睛,不让自己睡过去。他心里清楚,刚才那一弩箭击伤了肺腑,自己又失血过多。如果睡过去,怕就会昏迷不醒,就是一睡不醒,也不是不可能啊!

莫清商情不自禁想到了司璃,算一算,她和小鹰突围出去也有两个多时辰了。不知道她们有没有回到城里,跟莫刀他们会合?也不知莫刀的那处暗桩据点现在安全不安全?南白洛既然跟南诏国人撕破了脸,搞不好南诏国的禁军正在四处搜查追杀他们。

想到南白洛,莫清商不由火大。这个人看上去挺精明的,今天为何做出如此蠢事?莫清商只盼着他早点醒过来,亲口给大家解释清楚。否则,他们在南诏国可真是危机四伏、举步维坚了。

莫清商看了看四周,慕容漪大概已经走到树林里去了,他坐在溪边看不到他的身影。忽然,一阵阴风刮来,厚厚的乌云迅速地向溪边聚集而来。

莫清商知道,这南诏国的天气就像孩子的脸,一天数变实属正常。他皱着眉站起来,想找个地方避一避。可是他刚站起来走了没两步,豆大的雨点夹着闪电和雷声就落了下来。根本不给人躲闪的时间。

莫清商加快脚步,想爬到坡上去。突然,一道巨大的闪电“咔嚓”一下劈在了离莫清商极近的一棵树上,莫清商只觉得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不好!他低吼一声刚要闪开,已经来不及了,被劈中的那棵树哗啦一下倒了下来,茂密的树枝正拍在莫清商的身上,他立足不稳,连累几步,“扑通”一声掉进了水湾里。

闪电和暴雨落下来的时候,慕容漪刚在林子里找到了一些野果。他怕被雨浇了会影响伤口愈合,只来得及接了五六个果子,就抓紧时间往回跑。这山里的雨,来的急,去得也快,当他跑到溪水边的时候,天虽然还阴着,雨已经停了。慕容漪高兴地喊:“主子,雨停了!你在哪儿呢?有吃的了。”

喊完这句话,好半天没听到莫清商的回应,慕容漪的脸色变了。他原以为莫清商是躲在什么地方避雨了,可现在怎么喊都没有人应。慕容漪惊慌失措,坡上坡下的跑了好几个来回,也没有发现莫清商的踪影。慕容漪又奇怪又担心,眼有不过半亩地大的地方,莫清商能跑到哪里去?他只觉得一颗心一寸寸地凉了下来。

正在这时,树丛里突然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慕容漪猛地回过头去,竟然看到与他一路南下的那几个漠北蒙古人,从他们来时那个方向的山林中摸了出来,领头的正是娜达。

“你(你们)怎么在这里?”慕容漪和娜达几乎同时出声来。

“我们原打算从祖庙的后山逃走,可是我们怕在山中迷路。娜达的意思,我们杀了个回马枪,重新回到祖庙躲藏起来。现在,祖庙那边没有军队把守,我们这才抽身出来,想回城里去。”一个漠北人罗里罗嗦地说。

慕容漪听明白了,觉得那个娜达还真是挺机智的。竟然声东击西地躲过了南诏禁军的搜查。他紧紧地说,“你们来得正好。快帮我找找,莫清商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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